艺术的发展是没有终点的。每当我浸沉在艺术实践活动之中,能够开悟一点什么,这将是又一次新的起点和开始。
作画应当宗法和谐之规律。自然界中和谐之规律乃绘画构成之要旨,画家应以此追求终生。
冥冥之中意识到一种特殊的潜能在蠕动,如果令其得以爆发出来,将是我艺术生命之花又一次开放。
创作时,精神专注,返璞归真到忘形、忘象、忘言、忘我的时候,便自然进入最高的“真”境界。清周亮工论诗时曾说:“人即诗,诗即人”,“古今真诗,一人而已”,以此赞美陶渊明。实际上就是画家脑子里的理性思维向“潜意识”转化的一种生理现象。这种现象或过程在创作中是不可少的。
艺术的高境界需要纯熟的技术和高尚的人格、修养。但最终不是以技术聪明论高低,而是以修养、人格论高低。庄子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我以为画人须传神。为了传神,形的准确与否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传神需要抓特征,特征到位比形貌到位更重要。中国画要传神写真,其中内含画家主观的“意”的存在。文人画家认为,造型的目的是为了传神,传神的目的是为了写意、写心。造型、传神、写意三者发展与变化(即纵横关系)是辩证的。古人曰:“书为心画”、“画乃心印”、“言为心声”。又曰:“文不真,行不远”。即是写意、写心。
艺术创造的个性不只是一般的心理性格的表示,而是一种以整个文化素质为基础形成的结果。
所谓的传统,是无数个历代画家创造结晶的串联,这就是传统。没有创造就没有传统。今天的我们如果循着前人的创造成果去重复,那将是毁灭传统,否定传统。我们应该借鉴前人传统的精粹去开拓创新,那就是对传统的延续和发展。
绘画作品里应当蕴含哲理,但绘画创作和作品绝非哲学的注释和说教,绘画作品应当是艺术作品,是艺术家思想感情的结晶。
我在作画之后题款时最后一个字,常常书一个“写”字,这个“写”字蕴含了画里的空间和时间的双重底蕴。“写”不仅是画家个性的表现,同时也是作画过中的心灵体验。这种体验较之作品所达到的结果更具有魅力。
从艺者无不以有胆有魂进入高境界。有胆无魂,有魂无胆,虽辛劳一生然一无所获。
笔墨本身没有什么玄奥之处,而其关键在于人的运用。运用者以超乎寻常的思维和胆识去把握它的规律,自如地运营、创造,笔墨就会显示无比的魅力。
笔墨只有规律和法则,而没有所谓的模式。在运用营造的过程中求得变化和创造。笔墨所显示的魅力是主观的,不是纯客观的。
中国人物画发展缓慢,在于对人本身的属性难认识、难把握。古人曰:“惟人物画最难”。人物画难之点是:1?人物画题材的社会性和时代性。2?人物画中的人物之精神性,为要达到传神的目的,必须做到形神兼备。3?人物造型、笔墨、技巧的精深性。
画家处世事艺应该做到“君子和而不同”。这样才能站在高处审视世间一切事物、才能把握艺术的真蒂。
在艺术实践中,每个人都在体悟和思考着许多问题,我以为最重要的应该是审美的实践,这个实践就是发现美的过程。当把美的抽象寄托于可视的绘画艺术语言符号,而这一符号便是绘画的审美符号,再经过艺术技巧的加工、组合、取舍、结构成理想的画面,这便是绘画艺术作品的发明和创造。
於画道之中,未识道者众,真求道者寡。求道难,悟道更难。唯觉自内发、悟化新生,方能闻道、得道。仅多学而识之,望道而未见也。
画家的语言符号的创造,是来自对客观对象的感悟。但在画界多数人有的依赖对象,有的接近对象,有的远离对象,........如此种种,都不可取,而最可贵的应该是以自然为原本性,以画家为主体性,有根据、有思想、有感情的进行创造。创造出可视、可读、可悟的笔墨、线条、色彩、形块的组合构成和谐或不和谐的节律,使之成为自己独特的绘画艺术语言。运用这样的艺术语言使自己的艺术品格达到尽情尽性的极至。
在多年的绘画艺术学习和实践中,深悟出一个道理:有出息的画家必须要具备深厚的文化和理论底蕴,文化理论修养是智慧之根。在艺术实践和探索中必须具有敢于破除来自传统和自身的一切陈腐束缚的胆识,还必须具有深厚的文化学识与人格力量的灵魂。才能步步进入大彻大悟的境界,创造出美好的意境。
题材的选择、形象的表现、技法的运用、材料的使用等艺术思辨和处理,应欲大欲化、返虚入浑,方能超然物外显现艺术之妙。反之画不逮意则艺术之妙索然全无。
做人要真诚,作画要真情。这是我初学绘画时就已确立的准则,然而做起来却很艰难。因为,我们所处的社会环境是复杂的、不纯洁的,在某些方面是和高尚品格的艺术相悖。
在艺术实践中,灵性和悟性是不可缺的,然而把握分寸感却是很重要的,是修养成熟的标志。
艺术语言也是一种与人与物交往的语言,我利用绘画艺术语言不仃息地与人、与物对话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画家作品风格的嬗变与画家自身的思想情感相一致,人生和艺术的追求总是在嬗递的过程中实现其结果的。在这个过程中的成熟和不成熟都受制于实践的过程,是很自然的事。因此,我特别重视过程而不太注重结果。
悟性、功力、境界是艺术创作活动的三大要素。悟性是灵感之源,亦乃“中法心源”是也;功力创作之基础,乃“取法乎上”是也;境界是立意之本,乃“先之乎其大”。在艺术追求中兼备三者而实现新的艺术的跃迁,也是画家新的自我成就。